杜鹃 自有节奏 ｜ 嘉人封面

嘉人

近几年，杜鹃一直尽力减少工作量，

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放松和休息，

太忙碌的生活无法让她的内心

感受到舒服与宁静。

已经驾轻就熟的模特工作，

杜鹃依然会认真对待，会做好；

至于新的戏剧角色，她会审慎选择。

唯有如此，才能维系她一以贯之的目标：

感受真实的生活。

和世界相处，她始终有着自己的节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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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了一天的拍摄，杜鹃换上纯黑的卫衣，靠在面向镜子的转椅上。休息室里没有忙乱的迹象，化妆台收拾齐整，上面放着一盒打开的话梅。已经到饭点儿了，采访才刚开始。
可杜鹃不急。坐定之后，还没开始提问，她先开了口：“你是上海人吗？”温和、得体，又主动、自在。这像是整场采访的缩影：杜鹃倾听，然后回应，声音里透着淡定从容，对熟悉的话题毫不吝啬表达，对陌生的事物也直言不讳。她不会刻意去表演或展示某种状态，我就是我，言行吻合，心口如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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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年，世界环境因疫情而剧变，杜鹃的生活也难免受到影响。长途飞行少了，海外工作减了，陪伴家人、聆听自己的时间多了。这反倒让她感觉到生活的真实，喜欢上内心的平静与安宁。
事实上，杜鹃近几年一直尽力减少工作量，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放松休息。因为，她并不憧憬或享受太过忙碌的生活。和世界相处，她始终有着自己的节奏。
模特的生活，普通人未必了解。
七八个小时的连续拍摄是家常便饭，动辄近10套穿搭，要妆发，要换装，过程中要和摄影师反复沟通确认，摆造型，走台步，于体力于精力都是不小的消耗。一旦过于忙碌，这样的日常循环往复，生活就容易让工作推着走，失控的感受也会日益强烈。杜鹃不喜欢这样，她追求的是自主和规律。
疫情这几年，海外的工作减少了，影响倒不全是负面的。
杜鹃对周遭生活的感知都是从自身体验出发。她对细小的变化很敏感，观察、感受、消化，一直是她和世界连接的方式。
因此，当连轴转的工作逐渐慢下来，工作和休息的天平越来越掌握在杜鹃的手里，她倍感踏实。不用工作的日子，她可以睡到自然醒，喝偏爱多年的普洱茶，去游泳，然后听听音乐，看看电影，松弛地度过一天。
杜鹃和我们一样，追起了近来热播的《人世间》。剧中扮演“水自流”的孙之鸿，是她早先在舞蹈学校的同学。
除了这个巧合，颇具历史纵深感的《人世间》也让杜鹃欲罢不能。她在其中看到了父母辈的青春，看到了超越时代的人性，不管主角还是配角，每个人都因为故事丰满而显得鲜活。导演好，演员好，故事好，这样的作品就会让她沉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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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上映的电影《中国合伙人》是杜鹃第一次参演的影视长片。算起来，杜鹃的演员身份也已经延续了十年左右。在她眼里，演员和模特是不同的。
模特的表达更多需要个性化、做自己，因而更加直白和自我。而演员的表演需要想象力、感悟、理解和生活化，要全身心去展现和完成另一个人的情感、经历和世界。
杜鹃对模特的表达已经驾轻就熟，至于演员的表演，依然处在求索的状态。因为不是科班出身，她需要依靠充分的感受去积攒面对镜头的底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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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摆渡人》里，杜鹃饰演的调酒师“何木子”举手投足间尽是专业与挥洒，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为了演好这个“城中王牌”，杜鹃找了三个资深调酒师，有南有北，有男有女，去酒吧实地学习。即便调酒远不是几个月能学会的，对她而言，这是进入角色的必备功课。
《欧洲攻略》里有打戏，杜鹃就跟着武指武行练功。角色身怀什么技能，她就跟着“补习”：弹钢琴、练滑板、学意大利语。有些在最终的成片里并没有体现，但对杜鹃而言，这对更立体地呈现角色总是有益的，可能将来有一天还能用上。镜头剪辑或许可以帮助演员扬长避短，但充足的准备是她的底气和坚持。
杜鹃新近完成的电影是《风再起时》。在这部戏里，她要走过一个人物的一生，从少女时代演到暮年时光。这是杜鹃第一次尝试跨度如此之大的角色。几乎全程穿旗袍，画老年妆，也都是前所未有的经历。
《风再起时》需要杜鹃用粤语表演。她此前并不会说粤语，却和导演达成了共识，尽量不采用后期配音，自己一个音一个音、一句词一句词地尝试，务求说到点子上。为此，杜鹃先跟着导演组录制的视频，在化妆间练，在酒店练，进组之后又继续打磨精进。
《风再起时》里，杜鹃要和郭富城、梁朝伟两位影帝搭戏。这是她和郭富城的初次合作，也是和梁朝伟的第三次联袂。她用“潜移默化”形容两位男演员对她的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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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的团队，好的演员，好的剧本，好的角色，这是杜鹃接戏的前提，也是她享受表演的原因。试衣服、定妆容，都是找角色的过程，当那个“真实的触动”找到了，她就能很自然地流露出来。表演并非科班出身这件事，倒逼着杜鹃努力去理解和感知，以此回应观众的认可和同行的帮助。
对于模特的本职，杜鹃也保持自主的节奏。因为疫情，国外飞得少了，拍摄依然在做，有时还会发现前所未有的乐趣。
此前，为一个品牌拍摄广告，杜鹃人在北京，摄影师在伦敦。这边是影棚、服装、化妆、道具，造型和搭配接二连三。那边是国际大牌摄影师给出建议，提出诉求。通过越洋连线，克服时差困扰，未见其人，只闻其声，这里灯光调一下，那里人动一下，不需要整个团队飘洋过海，也能拍出很动人的作品。
自主和规律不是躺平。在高速运转之余，杜鹃有了更多时间和家人、和自己相处。这种安静放松的状态，也是生活真实的一面。
身为模特、演员，有太多照片和作品，可杜鹃没有开通微博和其他社交账号。她不反对社交网络，也认为社交媒体是非常好的自我表达的方式，然而，这和她想要的并不一致。
比起瞬息万变、纷繁复杂、海量快速，杜鹃更在意自己的空间，能够不被影响，不被打扰。过多的输入，或许就意味着一些改变。当然，这种姿态不是与世隔绝。她也有自己习惯的信息通道：微信朋友圈、APP推送的资讯以及朋友之间的交流畅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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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工作或者兴趣相关的部分，杜鹃都会上心。比如近期热门的元宇宙话题，虽然对相关的表达和呈现都比较陌生，她却并不抗拒去了解。像时尚和艺术圈对于NFT的尝试，她以前不算清楚，也不排除今后关注的可能。哪怕对现实题材关注更多，杜鹃也会看一些科幻电影，比如《沙丘》《头号玩家》《银翼杀手》。
日新月异的时代，科技创新对未来的影响无孔不入，谁都没法独立其外。关键在于尺度，过量往往意味着裹挟，而裹挟就与自在宁静无缘。在杜鹃眼里，每个人的能量是有限的，她没法消化吸收那么多东西，有时候，少即是多，过犹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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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杜鹃自己的说法，她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，和世界打交道有自己的节奏。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已经很开心，和外界沟通通过作品就够了。至于外界对她的品评，从来不是关注的重心。
和杜鹃聊天的过程中，她很多次提到“宁静”这个词。这也和她给人的印象高度重合：并不消极，但分寸在握。并不急迫，但坚韧努力。并不主动，但温暖安定。
在网上检索杜鹃相关的资讯，高频出现的关键词是“美”，排序靠前的问题是：杜鹃的美是一种什么样的美。有答案说，杜鹃集合了东西方人审美的共识，无论东方还是西方，都能从杜鹃的形象上感受到美。
在杜鹃心里，东西方的审美肯定存在差异，毕竟处在不同的历史和文化环境中。可大家对美的向往，对美好的珍视是相通的。她觉得东方美的精髓在于有历史、文化和传承，是经历了漫长岁月不断沉淀下来的气韵。既然她是中国人，五官形象就是东方的，大大方方去表达自己就好。
女孩、女人，有可以被欣赏的“美”是荣幸的。但杜鹃不太希望这种美只针对外表，也应该包含精神的部分，因为内心的东西更有味道。对自己的认知和肯定，会一直在无形中伴随着自己，善良、诚恳、温柔、真实，这是她理解的美。

黑色紧身连体衣、耳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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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内心的东西，当然会和记忆产生关联。杜鹃常居北京和上海。疫情期间，她在上海的时间很多。这里凝结了她太多回忆，小时候练芭蕾舞的经历，散步时常走过的梧桐树与老建筑，妈妈做的饭菜点心，爸爸无微不至的呵护，还有同学之间的青春情谊。
直到今天，上海的变化很大，不少地方杜鹃都不太认识了，但那种熟悉的烟火气息依然存在。在平日活动的徐汇、静安，杜鹃经常“轧马路”，沿街的小吃摊有她喜欢的咸豆浆和生煎包，路旁的首饰店文创店开了又换，树上有鸟叫，有蝉鸣。她特别喜欢在静谧的上海街头散步，听叽喳的鸟叫声，仿佛它们在相互交流。“早C晚A”的上海，越来越多的咖啡馆，也令她触动。有些东西会变，但不变的还是在那里，上海的味道，上海的风情。
杜鹃很习惯这样的生活。她也不是刻意为自己制定长远规划的人。不管工作还是生活，她的信条从来都是：轻松做自己，享受每一天。

黑色紧身连体衣、围巾、耳钉、戒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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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些的时候，她双手把玩着卫衣上的绳子，放松而自然。
太忙碌的生活无法让她的内心感受到舒服与宁静，已经驾轻就熟的模特工作，杜鹃依然会认真对待，会做好；至于新的戏剧角色，她会审慎选择。唯有如此，才能维系她一以贯之的目标：感受真实的生活。
问起疫情之后的生活会怎样，杜鹃说，她当然希望疫情尽快结束，但不会刻意去想太多。世界变化很快，只要往前看就好，就像今年冬奥会表达的一样：“一起向未来”吧。
M.C. ：过去你工作日程排满，全世界各地飞，这两年应该有放缓节奏。你是怎么面对这种变化的？
杜鹃：在国外工作时日程排得最满，回国后就好很多了。我其实近几年一直在尽力减少工作量，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放松和休息。对我来说，工作节奏的变缓也是逐渐逐渐慢下来的。我自己本身不太喜欢太过忙碌。
我对周遭生活的感知都是从自身的感受出发的，我其实对自己生活周围的细小的变化敏感度挺高的，我喜欢观察，再去消化和感受，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和世界连接的方式之一吧。
M.C. ：你没有开通微博和其他社交账号，具体有什么理由吗？平时你主要通过什么方式获取资讯？如果不花很多时间在资讯获取上，会担心和新东西新变化脱节吗？
杜鹃：社交账号是表达自己很好方式，但这种表达方式与我的习惯有不同。我的生活状态一直是平静、可控的。自我空间对于我很重要，不希望被影响和打扰，也不希望轻易因为其他因素去改变。
现在是资讯获取和自我表达最方便的时代，我有自己的获取方式。每个人需求不同，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开心的，可以用作品沟通就够了。至于对我的品评我不太关注。
各种资讯的传播方式我都有关注，毕竟生活在现实中。我有很多朋友，无时无刻都在沟通中。
M.C. ：在搜索引擎里检索你的名字，最高频的关键词是“美”，最核心的问题是“杜鹃的美是一种什么样的美。”你是怎么看待美这件事的？
杜鹃：女孩、女人，有可以被欣赏的“美”是荣幸的。我不太希望只是外表的唯一表达，内心的东西更有味道。对自己的认知和肯定，会一直无形地伴随着你，这是我理解的美。
M.C. ：你出生在上海，上海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？
杜鹃：我的一切来自上海，上海是我记忆的开始，家乡、亲人、成长、经历。芭蕾舞，梧桐树，妈妈的菜和点心，爸爸的呵护、同学的友情，许许多多美好过往、回忆都在这里。
上海很多新区地方变得我都不认识了。还好市中心很多地方上海的烟火气息依然存在，如果隔了一段时间回上海，你会发现有些什么在悄悄地发生变化，但又一时说不上来。等到有时间在熟悉的街区里骑个自行车或者散个步，你会发现更多的绿化，老房子变漂亮了，公园里新辟的健身步道，更新换代的小店、越来越多的咖啡馆。但不变的还是在那里，上海的味道、上海的风情。
M.C. ：你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未来做充分规划的人吗？接下去这段时间，你有什么安排和打算？
杜鹃：我不会刻意做一些长远的规划或者是计划，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，轻松做自己，享受每一天就很好了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我还是以完成我模特的工作为主。现今世界变化很快，像冬奥会表达的一样：一起向未来吧。

监制/MIX WEI

摄影/NICK YANG

造型/PUNKCHERRY

文字编辑/陈柏言CHICOCHAN

撰文/傅踢踢

化妆/鑫淼

发型/张凡BON

美术/LEEEJO

制片/柯南

造型协助/刘学、YING

新媒体监制/FIONN

编辑/沈啸ROYE

项目制片/张恒

导演/海歌

摄影/NOODLES

剪辑/荼晓圆

执行制片/雨薇

视频制作/NORNS STUDIO

编辑助理/FRANK、MAKAYL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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