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尔滨还能保住千万人口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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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尔滨的千万常住人口，悬了。
近日，黑龙江公布了2021年常住人口数据，比2020年又减少了46万。在这样的大背景下，其省会哈尔滨，东北唯一人口千万城市，也岌岌可危，或面临着跌破千万的危险。
七普数据显示，哈尔滨常住人口1000.99万人，与2010年六普相比减少了62.61万人。而根据黑龙江统计年鉴，2020年末哈尔滨总人口约为1000.1万人，比七普又少了近1万人。
因此，除非有大量人口涌入哈尔滨，否则，这座东北唯一的千万人口大城，可能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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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唯一一个人口负增长省会
哈尔滨的人口流失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。七普数据显示，2010-2020年，哈尔滨常住人口减少62.61万，成为全国唯一一个常住人口负增长的省会城市。

哈尔滨的户籍人口也出现了明显下滑。2013年，哈尔滨户籍人口达到995.21万人，是近40年来最高值。此后，哈尔滨户籍人口持续下滑，到2019年降至951.34万人，6年减少43.87万人。
那么，哈尔滨人口的大幅减少，主要是因为自然增长人口减少还是机械增长人口减少？从数据来看，机械增长人口减少或是主要因素。
作为全国工业化起步较早、执行计划生育政策较为彻底的地区之一，哈尔滨一直是一个生育水平不高的城市，人口自然增长率也维持在一个较低水平。最近10多年，哈尔滨的人口出生率从未超过10‰，在全国省会中持续倒数；人口自然增长率从未超过5‰，近几年还出现了负增长。
不过，自然增长人口的减少不算大头，机械人口增长的减少才是主因。以2012-2019年数据来看，哈尔滨每年的迁出人口都在8万以上，最高的一年达到了26万（2015年），而迁入人口则几乎不超过10万，机械增长人口长期为负，短短8年迁出人口超过百万，机械增长人口减少了30万。

人们为何要“逃离”哈尔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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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济低迷导致人口流出
哈尔滨人口的大幅迁出，主要是受自然地理环境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。从自然地理环境来讲，哈尔滨地处高纬度地区，冬季相对漫长且寒冷，一些人口向比较温暖的南方迁移，是很容易理解的事。
从经济社会发展来讲，哈尔滨近年经济持续低迷、产业转型乏力、生活条件不优，造成了人口的大幅迁出。2015-2021年，哈尔滨经济总量增幅仅有31.64%，远低于全国的66.02%；GDP经历大幅挤水，全国排名从前30一路跌至48名。

从产业来讲，哈尔滨也是问题多多。其支柱产业是食品产业、装备制造、生物医药以及文化旅游，营收靠前的企业主要有哈石化、哈药、哈飞、黑龙江烟草、北大荒等等，面临着产品结构单一、产业链短、技术相对落后、体制僵化等问题。而以信息技术、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兴产业较为缺乏，产业转型尚未取得实质成效，对外来人口和高素质人口的吸纳能力有限。
从居民生活条件来讲，哈尔滨是省会城市中垫底的存在。以2021年数据来看，哈尔滨的人均GDP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53464元和42745元，远低于全国的80976元和47412元，在省会城市中分别排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五。哈尔滨的工资水平，在省会城市中同样处在垫底位置。

经济低迷造成了人口的大幅流出，尤其是适龄劳动人口的流出。2020年七普数据显示，哈尔滨15-59岁适龄劳动人口占比为67.56%，与六普相比下降了8.66个百分点。与此同时，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达到21.98%，上升了9.21个百分点。
众多年轻人纷纷南下，留下了一个老龄化严重的人口大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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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轮政策开启抢人大潮
对于这样的情况，哈尔滨也不是不着急的。
去年7月，哈尔滨市政府发出倡议，针对回乡投资的外埠哈尔滨人开展一系列税收奖补政策，加大优惠支持力度，倡导回乡创业、共同发展。
去年10月，哈尔滨又出台了《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实施意见》，人才购房补贴发放金额在东北核心四城中排在第一梯队，且允许异地缴存公积金职工在哈购房申请公积金贷款，希望能够借此解决人口外流，吸引全国各地人才在哈尔滨“安居筑巢”。
此外，黑龙江在去年10月修改了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，明确实施生育三孩政策，要求用人单位设立育儿假，政府将实施育儿补贴制度、增加托育供给等。
不过，由于哈尔滨尚未公布详细数据，我们也无从得知这些政策的效果。而在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教授衣保中看来，东北地区近年来人口下降的一大原因是经济下行，就业机会减少，导致人口外流。
东北地区要提高生育率，解决人口减少问题，就必须要解决老工业基地衰退等问题。如果能把东北经济搞上去，外流的人口也会回来，生育率也会上升。如果没有足够的产业和就业支撑，发放补贴等措施的效果会有限。
参考资料：
[1] 各省市统计局
[2] 十年少了600多万 黑龙江提出“从根本上解决”人口减少问题.第一财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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